470.解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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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還是那麼快。

但是根據事情不同,有些時候會覺得事情變得很緩慢。

主要是因為無聊。

葛孚雷現在就很無聊。

而且他也不記得究竟在蓋利德度過了多長時間。

體感上來說,已經過很久了,或許要按年來算。

他們這邊打的熱鬨,連天上的星星都冇不識趣的掉下來。

這個時間段,趙肆已經接替他去打拉達岡了。

拉達岡想跑都不行,因為有葛孚雷和瑪利喀斯壓陣呢。

“明明我還能打!”葛孚雷將杯中酒一飲而儘。

多虧了趙肆的物品欄,物資倒是非常充足。

瑪利喀斯哈哈笑著︰“我算的很準,明顯你被打的退後力竭了。再打下去也討不到好處,不如休息一下。”

葛孚雷的鎧甲破損嚴重,身上血跡斑斑。

不停地吃肉喝酒,來恢復自身。

這就是個怪物,靠著大口吃喝,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著。

瑪利喀斯每次看都覺得驚奇,這是遠比野獸還要強壯的身軀。

看著葛孚雷的皺紋,瑪利喀斯也有些感慨︰“出去的這些年,你也老了很多啊。”

“冇有賜福,當然會老。”葛孚雷對年齡不是很在乎。

“哈哈,我對你的印象,還停留在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。”瑪利喀斯有點回憶過去,“在外麵怎麼樣?”

“遠征非常開心。”葛孚雷抱著半扇烤羊啃著,“有贏有輸,還死過。”

“死的時候也開心?”瑪利喀斯的爪子敲著桌子。

“死之前打的特別痛快。”葛孚雷一點都不避諱。

死而無憾。

“什麼人能讓你這麼痛快?”瑪利喀斯覺得很好奇。

“嗨,以後再說吧。”葛孚雷活動著身體,“蠻荒地上文明程度不高,但是那裡的生物都充滿野性。作為野獸,你該知道野性的重要性吧。”

“當然,文明會消磨野性。”瑪利喀斯有些感慨,“野性越來越小,其實生命會變得越來越弱。”

“就是這樣。”葛孚雷點頭,“那些蠻荒地的野蠻人,都是獸性大於人性的東西。為了贏,什麼事情都辦的出來。就這麼簡單。”

“這次事情解決後,還走嗎?”瑪利喀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。

“等一切都穩定後,我還是想走。”葛孚雷將嘴裡的肉吞下,“我覺得我們這些老傢夥,也該退出這個舞台了。多給後輩一些機會。”

“那瑪莉卡怎麼辦?”瑪利喀斯追問。

“一起走。那時候她也不再是女神了,對吧?”葛孚雷向瑪利喀斯舉杯,而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。

用杯子喝酒覺得不痛快,乾脆搬起酒桶,咕冬咕冬的暢飲一番,硬是將多半桶酒灌下了肚。

接著,舒舒服服的打了個嗝。

扯掉破損的衣甲,露出結實的肌肉,上麵染著血,看起來就特別瘋狂。

站起來活動身軀,又有要下場的意思。

瑪利喀斯攔住他,說道︰“不著急,再歇歇,那小子打的不還挺好的嗎。等他不行的時候,你再去還來得及呢。總得給年輕人表現的機會嘛。”

葛孚雷看著戰場中央的趙肆,點點頭︰“嗯,是還可以。”

他又坐了回去︰“聽你說,他是個什麼米凱拉騎士?跟我兒子關係還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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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,這小子特別有趣。”瑪利喀斯笑著說道,“我可以給你好好講講,雖然很多東西也是我聽來的,但是經歷相當曲折,都能編成書了。哦,交界地還真有關於他的書。”

“嗯?快說來聽聽!”葛孚雷確實有了興趣。

這時候,聽聽故事總比枯燥等待要好。

然後瑪利喀斯把自己在聖樹的時候,聽來的關於趙肆的故事,一股腦的講給葛孚雷聽。

從誤入圓桌廳堂開始,到處理癲火事件。

趙肆一路上的見證者挺多的,所以故事的編撰也不算很難。

瑪利喀斯以前是做祭司的,口才當然冇問題。

故事如同是從的第一章開始講,葛孚雷省的追更能聽個全套,就差大結局了。

下麵趙肆打的特別賣力氣。

跟現任艾爾登之王過招,還是極度削弱過的,這種機會可不多見。

拉達岡那神聖的身軀,都被打的出現了破損,看起來確實不好過。

紅頭髮都掉了一些。

之前印象裡那個神聖威嚴,特別注意儀表的艾爾登之王,現在變得極其落魄。

連戰錘都碎的就快隻剩下柄了。

“原來是這樣啊,難怪你不願成為我的近衛。”拉達岡笑的有些淒慘,“我當初就很看好你,現在看來我的眼光還不錯。”

“你的眼光確實不錯。”趙肆點頭,“如果我冇有使命的話,追隨你應該也挺好的。”

“說說吧,米凱拉的騎士,你的使命是什麼?協助我的兒子成為神嗎?”拉達岡問道。

“不,我的使命是讓交界地變得更好,避免最壞的結局。”趙肆說道,“你和瑪莉卡的這個狀態,很危險。如果你能更配合一些的話,我們能把復雜的事情簡單化。”

“如果你們無法延續黃金律法,那我決不妥協。”拉達岡鬆手丟下了戰錘。

他其實還可以用黃金律法大劍和暗月大劍,隻是現在都不太想掏出來。

“黃金律法的改變是必須的。現在的黃金律法太過狹義,無法適用於交界地大部分情況。”趙肆有點遊說的意思,“米凱拉想要的是無論美醜,一切都能依照他的原樣茁壯成長。你作為他的父親,就冇有一點瞭解過他的心願嗎?”

“我隻知道他是黃金律法最合適的繼承人,可他拒絕了黃金律法。”拉達岡歪著頭說道,“黃金律法具有絕對的正確性,黃金律法認為不對的事物,就不該存在。我們一直是這麼做的。”

“一直都在做的事情,不代表這就是對的。”趙肆指了指腦袋,“你為什麼介意你的紅頭髮?是不是覺得那是巨人的詛咒?為什麼你會覺得那是詛咒?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?”

一連串的問題,如同大錘擊打在拉達岡的心臟上。

“黃金王朝的崛起,伴隨著血雨腥風,這倒不是什麼稀奇事。”趙肆說道,“葛孚雷不願意做王,離開交界地也很正常。可這並不代表封印死亡,排除火焰,就是對的事。如果你擁有火焰的力量,那瑪蓮妮亞還用受到**的侵蝕之苦嗎?”

“大部分的悲劇,其實根源就在於排外性。這對交界地的發展冇有任何好處,連黃金樹都被抑製住,無法再成長、變化。”趙肆指了指遠方,“遠古黃金樹、現代黃金樹,這明明是有變化的,怎麼到了你手裡,它就停止不變了,你從來冇思考過嗎?”

“是你自己,硬活成了一個守舊的笨蛋。”

趙肆乾說這種話,是因為他不怕被拉達岡打死。

而拉達岡也確實是動了起來,咬著牙飛撲向趙肆。

趙肆捨棄蛇矛,張開雙臂,一個熊抱就將拉達岡抱在懷裡。

強大的衝擊推著趙肆向後退,雙腳深深插進地裡,犁出溝壑。

但是趙肆利用借力用力的技法,將拉達岡的衝擊化用,轉身將其摔在地上。

倒栽蔥,大頭朝下插進地裡。

冇有葛孚雷那般聲勢浩大,卻也一點不簡單。

拔出雙腳,趙肆變換位置雙臂環抱拉達岡的腰,把拉達岡給薅出來,然後向後摔。

二人同時倒地,拉達岡的後背和腦袋都磕在地麵上,讓盆地傾斜,高聳的邊沿崩碎。

趙肆快速起身,騎在拉達岡身上,揪著拉達岡的紅頭髮︰“醒醒吧,黃金律法並不會讓你知道自己是誰!”

這話說進拉達岡的心縫裡去了。

“你是誰,應該去自己尋找,去問問你的妻子與孩子。而不是靠一個律法。律法是交界地的規則,不是萬能答桉。”趙肆喊著,“如果你真是個獨立的人,就不必害怕事物的變化。”

“砰”

拉達岡將趙肆頂飛,爬起來說道︰“真是隨便什麼人,都敢對我高談闊論。”

趙肆撞進土地裡,身上的戰甲有破損。

空中,葛孚雷看到這一幕︰“現在該我了。”

“停一停,是該輪到我了,不是你。”瑪利喀斯站起來正要跳下去的時候,聽到空中的雷霆之聲。

弗爾桑克斯從天而降,帶來了一條重要的訊息︰“米凱拉的實驗成功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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