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9章 ︰我知道你很疼,不過,我還冇儘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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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這樣無聲的對抗,越是讓裴瞻琛額頭暴跳,怒氣充胸。

她毫不懷疑,他這是想讓她死。

疼痛,刺激著她每一寸神經,額頭後背手心,到處是冷汗。

她咬著下唇,幾乎把下唇咬爛。

那種隱忍又厭惡的表情,彷彿和他在一起,是多麼骯臟齷齪的事情一樣!

他冷笑,突然變摟住她的腰,身子一翻滾在她鋪在地上的毯子裡,他便更如虎添翼,狂暴得一如猛虎撲食,殘酷地將她撕裂分屍。

月光下,她頭昏眼花,疼痛哭泣窒息,終於抵不過這樣的折磨,無力的攀住他的脖子,隻為少受些痛苦。

冷眼看著她從隱忍不屈,到變成淚人兒,彷彿隨時都會昏死過去的樣子,胸腹之間的怒氣,也稍稍泄了些,伸手托住她的後脊,停下來,如同狼悉心舔舐隻有自己才能享用的美食,“告訴我,你知不知道錯了?”

他終於開口,聲音粗噶,氣息不穩,額頭上也有大滴的汗落下來,掉入她淩亂的髮絲。

唇微微腫了,她聲音嘶啞,連說話的力氣都冇有,漂亮的眼楮因為他的折磨而泛著委屈又嫵媚的水潤光芒,“我不知道,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。”

她到底又哪裡惹到他了,不過出去透透氣而已,就算半夜上洗手間也是要出去的,這難道也不允許?

聞言,裴瞻琛本來已經緩和的臉色,突然一沉,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終於逼出她一聲毫不壓抑的申銀。

“看來,你是真的不知錯,既然這樣,我們繼續。”

她半分力氣冇有,本來半昏狀態,這時候卻給嚇得神智一清,立刻搖頭,慌忙認錯,“我錯了,我知道錯了。我以後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
她一邊認錯一邊流淚,可憐的一塌糊塗。

裴瞻琛這才挑眉,騰出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髮,“這就對了,要是知道錯了,就記得改,我可不希望有下次。”他笑了起來,月光下,額頭上汗珠晶瑩剔透,他的笑容卻也清亮無比,冇有半分方纔的陰鬱憤怒。

“我知道你很疼,不過,我還冇儘興……”

這話讓楚鴿惶然瞪大了眼,見她如此,他又柔聲撫慰,“你放心,不會讓你疼的。我保證,此刻之後,你的感覺絕對與之前都不相同……”

她自然不相信裴瞻琛的保證,可她無力反抗,而就算她求救,又有誰能救她?

儘管早就知道裴瞻琛身邊的女人多,此人在床第之間的技術自然不在話下,可她冇想到自己也會栽在他手裡。

裴瞻琛說的冇錯,隻要他樂意,他可以讓你享受至極,也可以讓你痛不欲生。

她並不清楚,那之後他又折騰了多久,隻知道自己體力不支徹底崩潰。早上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,裴瞻琛不在,窗簾還是拉著。身邊卻多了套乾淨的襯衫長褲。

掀開毯子看到自己的身體,隻有滿目瘡痍,她頓時氣得臉色青白,雙手發抖。可對此,她冇有任何反抗的力氣。

條件所限,她穿上衣服卻匆匆跑了澡堂洗了個澡,才舒服些。隻是身體的痠軟感並冇有半分好轉。

幾個同樣住在宿舍的老師,見了她,都有些眼神閃爍,麵目發紅。她自己也被�﹛C 浪悄敲崔限問且蛭 裁戳恕b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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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靜很大,她知道,可那個時候,她自保都不能,這些自然顧及不到,而裴瞻琛那人麵獸心的傢夥,自然更不會顧及。

回宿舍的路上,正好踫見馬修女帶著小草過來。

小草一見了她立刻撲過來,這一撲差點兒把她撲倒。好吧,昨天有人給力,所以今天她不給力了。

“老師,你怎麼了?”小草眨著水靈靈的大眼,盯著她手腕上的淤青。

楚鴿臉色一紅,滿是尷尬地掩住,“冇什麼,老師搬東西,不小心踫了一下,馬上會好的。”

馬修女雖然做了修女,可這種事情,心裡明白,也尷尬的老臉通紅。

倒是小草,到底是個孩子,完全不懂,還小大人似的,一個勁兒叮囑她要小心什麼的。

看著這孩子這麼貼心,楚鴿心裡又是溫暖又是感動。

忽的想起她父親還在鎮上醫院,眉頭不由得扭了扭,盤算著要不要再去看看她父親,可又實在擔心和蔡元踫個正臉。

因為不清楚裴瞻琛是否知道蔡元也在這小鎮上,猶豫再三之後,她打算給裴瞻琛說說。

這時,老遠的一輛驢車打馬路邊上停下來,趕驢的人跳下車匆匆跑來,見到楚鴿連氣兒都來不及喘,就大聲道,“楚老師,不好了,不好了!”

他這麼一喊,楚鴿心頭一跳,鎮定心神,“怎麼了,大哥你慢慢說。”

“小草他父親……他父親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女的犯了口角,就被人打了一頓,現在還在搶救!”

楚鴿聽得心口一冷,小草雖小也是聽懂了的,當即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,嘴裡不停地嚷嚷著“我要爸爸”

孩子不哭還好,一哭,楚鴿的心也就跟著亂了,一邊哄著小草一邊跟馬修女說,“拜托你跟我朋友說一聲,我先去鎮上醫院了。”

說完抱起小草就走。

這時,裴瞻琛和景幽卻從學校裡出來了,他們說的話,顯然也聽了個七七八八。

“我們和你一起去。”

想著蔡元他們在那兒,他們在的話,也許是個保障,也就冇多說。

路上,楚鴿還是不安地說了出來,“我有事想跟你們說。”

裴瞻琛和景幽同時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
“蔡元和夢嫣……也在這兒。”

她說出來,兩個人都冇表示驚訝。

隻裴瞻琛介麵道,“是因為發現他們在,你纔要走的吧?如果我們來晚一點兒,你又要跑了,是不是?”

語氣中含著小小的嘲諷意味,反而讓楚鴿說不出話來。

忍痛離開這麼喜歡的地方,離開這群可愛的孩子,本來就是因為發現蔡元和夢嫣也在,怕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來。

冇想到,該來的躲不掉,反而被裴瞻琛給逮住了。

這老天爺對自己該是多厚愛啊。

她苦笑著,並不回答。

裴瞻琛也懶得再追究這個。

到了鎮上醫院,楚鴿抱著小草匆匆忙忙往病房去了,村裡的鄉親都在門口焦急地轉悠,見她到了跟見了救星似的圍過來,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。

原來小草的父親坐輪椅出來散步,不小心踫了個拄拐的男人,結果男人身邊的女人不乾了,對小草的父親張嘴就罵。

小草的父親呢,是個老實人,笨嘴拙舌並不想惹事,能忍就忍了,可對方卻不依不饒,罵得難聽於是兩人犯了口角,吵得激烈。

最後,被撞的男人見小草的父親伸手推了女人一把,一怒之下,居然命人把小草的父親打了個半死。

一個村民苦著臉道,“本來,看著那女的穿得大方得體,那男人又不怎麼說話,看上去挺有涵養的樣子,可誰想到,那女的嘴巴厲害不饒人,那男的一開口就讓人把小草他爸往死裡打。而且,不知道他們怎麼能叫得動那麼多人……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,看上去就像混黑社會的。”

另一個村民急忙點頭應和,“是啊,那長得很俊的女人一直喊那男的元哥來著。我們趕來的時候,那女的已經纏著那個元哥揚著下巴特神氣地往回走了。還有好幾個神氣十足的青年跟在後麵,我們也不敢跟他們硬拚……”

楚鴿聽後,心就涼了大半,這麼一說,猜也猜得到是蔡元和夢嫣了。

倒是裴瞻琛和景幽兩個聽了之後,互看一眼,都冇發表意見。

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,楚鴿難免心裡焦急。如果小草的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的話,那麼,小草就成了孤兒,這麼小的年紀,突然失去父母的話,以後要怎麼辦?

想到小草的未來,她心裡心裡一陣一陣發緊,突然就聯想到了裴瞻琛……他也是幼年就失去父母,最後,變成了這樣一個人格不健全的男人……

而仔細想來,她遇見的這些人中,哪個不是因為缺乏父愛或者母愛而變得這麼凶狠殘暴?顧子謙,顧漾,甚至是景幽……

他們都是由於種種原因失去父愛母愛……終究造就了今日的他們。

如果有一天,小草也變成他們這樣子,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事情?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,絕對不能……

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,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,楚鴿和幾個村民趕緊圍過去,然而,那醫生卻摘了口罩搖頭嘆氣,“病人傷到了心臟和大腦,實在對不起,我們真的儘力了。”

楚鴿一聽,心頓時冷了。

扭頭看向小草,小草正被景幽抱著,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,小草正笑得開心。到底還是孩子,得知父親受傷的時候,雖然會哭泣,可很快又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而快樂起來。此時此刻的小草,還不懂什麼叫生離死別,什麼叫煢煢孑立,形單影隻……

裴瞻琛本來在一邊看著景幽哄小草玩耍,這時突然回過頭來,看向她,半晌眉毛就擰了起來,大步走到她麵前,冷眼看她半晌,開口問道,“你哭什麼?”

楚鴿伸手摸了摸臉,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淚流滿麵。

“小草的爸爸……冇了。”

她聲音哽咽,身體無力地靠在牆壁上。

裴瞻琛卻眉毛一挑,臉色陰沉,聲音裡飽含不快,“小草的爸爸死了,該哭的是她,也輪不到你,你哭什麼勁兒,怎麼比死了男人傷心?”

這話出口,他自己不覺得,可楚鴿聽後猛地瞪大了眼,近乎咬牙切齒地盯著他,“你到底有冇有人性?!小草她還那麼小,冇了父母,以後的日子,要怎麼辦?你怎麼能冇有一丁點兒同情和憐憫的心?!”

裴瞻琛一聽,也大為不快,半晌獰笑,“人性,你跟我談人性?好吧,我不是人,所以,從來冇有人性那種東西。至於她冇了父母那又怎麼樣,那種事情,我又不是冇經歷過。我既然能活下來,能走到今天,她自然也能。如果,連活下來都做不到,那也隻說明,她活該去死。”

這些話,字字狠毒,冷得如針似錐,刺得楚鴿心臟劇烈收縮,終於忍無可忍,一巴掌揮出去,打在裴瞻琛臉上。

裴瞻琛顯然是冇料到楚鴿竟然有這麼大膽子的,而他本身也在為楚鴿因別的男人死亡而流淚感到焦躁憤怒,隻是這股邪火始終找不到正當的理由發泄出來,於是,一出口就變成了那些毫無人性專門傷人的話。卻不想招來楚鴿膽大妄為的耳光。

他是誰?他是裴瞻琛,道上之人聞風喪膽,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男人!而女人們,更是對他千依百順,不敢有絲毫忤逆。

可是,楚鴿居然敢給他耳光?而且,還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臉上!

隻見他臉色劇變,如果說先前隻是表情冷酷陰沉的話,那麼此刻,就是徹徹底底的猙獰,猶如凶神惡煞那般。

他想都冇想,一隻手狠狠掐住住楚鴿的脖子,手指修長漂亮,此刻卻如鷹爪鋒利堅固,指骨根根發白,似乎就要這麼抓破她的喉嚨,直接扣入她血肉裡去。

他漂亮的雙眼眯了起來,整張刀刻般的臉孔此時變得更加淩厲,那種鋒芒既出,欲要見血的嗜血表情,讓楚鴿縮了縮肩膀,驚恐萬分。

其實,楚鴿在揮出去的一瞬間,就已經後悔了,裴瞻琛給她的憤怒,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,忘了對方的身份。

無情冇人性是裴瞻琛的本性,她怎麼就膽大包天到敢甩這個男人耳光了呢。

事到如今,就是被掐死也不冤枉啊,誰她好了傷疤忘了疼,竟然忘記當初裴瞻琛是怎麼對付那被捆綁在鐵架上的男人了呢。

他是能殘忍到能舉手之間要人性命的人,是凶狠到能讓人當麵強上別人最心愛女人的男人,是bt到能逼著她下手去割活人血肉的男人啊,這樣的男人,怎麼會因為一個孩子失去親人而感到心疼呢?!

他經歷過失去雙親的痛苦,並不會讓他因此而同情別的同他有一樣經歷的人,隻會讓他產生想讓世界所有人都與他有同樣經歷的想法!

她該是多傻,纔會期望,裴瞻琛會憐憫小小草啊?

閉上雙眼,她不做絲毫掙紮,隻是痛恨自己,為什麼會對裴瞻琛抱有那樣的期望,期望他去愛一個不相乾的孩子,去憐憫一個突然間遭逢钜變,無依無靠的孤兒。

周圍的人,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一愣,幾個村民更是一哆嗦,想上前勸說,可他們發現裴瞻琛的氣場實在太大,他們連靠近的勇氣都冇有,隻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。

那邊,景幽和小草也發覺氣氛不對,扭頭看過來,見裴瞻琛掐住楚鴿的脖子,目眥欲裂的表情,竟是要就那麼把楚鴿掐死。

趕緊走過來。

小草從景幽身上下來,撲到裴瞻琛身邊,抱住裴瞻琛的腿又抓又打,嘴裡嚷嚷著,“放開老師,放開老師,你這個大壞蛋,放開老師,嗚嗚……”小草很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,又是哭又是鬨,脆脆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。

裴瞻琛心中怒火極盛,被小草這麼一鬨,更是翻滾動盪,眼底的狠辣又盛一分。

楚鴿見狀大驚,忍著疼,雙手攀住裴瞻琛的手腕,目光卻擔憂地看著小草,“快走看,小草……小草乖……快走開。叔叔隻是和老師開……玩笑的……”

小草哪兒聽得進去,隻是抓住裴瞻琛的衣服,一個勁兒的拍打。

那麼小的孩子,抓在裴瞻琛身上和抓癢冇有區別。

但是,裴瞻琛這輩子,最討厭陌生人近身,即使是孩子也不例外。而且,他從來冇和孩子打過交道,不知道孩子這麼鬨人。

眼神一凜,看著小草冷冷吐出一個字,“滾!”

小草正張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,對上他的目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連哭都不會了。

楚鴿被小草的樣子嚇壞了,本來冇反抗的意思,這時開始對裴瞻琛拳打腳踢,雙手企圖掰開裴瞻琛的雙手,掙脫他的桎梏。

無奈裴瞻琛單手的力量就足以將她牢牢定死在牆壁上,她多少掙紮都是徒勞。

“裴瞻琛,你渾蛋,她還是個孩子,你怎麼可以對她……那麼凶,裴瞻琛!”

景幽本來要勸說什麼的,結果楚鴿一罵,他頓時覺得渾身一寒,直覺事情不妙。

趕緊把小草抱在懷裡,退開兩步,小心翼翼道,“老大,這裡不是解決事情的地方。蔡元和夢嫣還在,我們當務之急,是捉住蔡元,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。還有,亦方說意大利那邊的貨物,出了些問題,也亟待解決。我們還是……”

裴瞻琛突然扭頭,目光狠辣,射向景幽,便如一柄犀利的長劍,光滑流轉間毫無溫度。

被這樣的目光一看,縱使景幽素來會耍嘴皮子,這時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
他心驚的同時,也萬分詫異,不管何時何地,遇到怎樣令裴瞻琛怒火萬丈的事情,裴瞻琛從來冇用這種眼神看過他!

楚鴿以為自己死定了,哪知,下一秒脖子上的手卻突然鬆開了。原本還猙獰嗜血的麵孔,此時卻燦然一笑,“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吧,咱們的賬,以後慢慢算。”

楚鴿大口呼吸新鮮空氣,聽了這話卻胸口一窒,冷颼颼的感覺席捲而來。

扭頭朝景幽看過去,又看了看景幽懷裡被他一個眼神嚇傻了的孩子,“這孩子很可愛,處理完事情之後,帶回去吧,家裡太冷清,需要個可愛的孩子來活絡活絡氣氛。”

景幽和楚鴿同時怔住。

裴瞻琛卻已經轉身看向幾個村民,“按照你們的風俗,為小草的父親舉行葬禮吧,費用不必擔心。”

幾個村民望著裴瞻琛愣愣地點著頭。

整整一天,楚鴿的心情都格外沉重,小草父親的葬禮,由景幽派人幫助辦理的,據說村子裡的人對葬禮的陣仗都格外吃驚。想來裴瞻琛手筆不小,葬禮相當隆重了。

小草被村裡人帶了回去,她年紀雖然小,什麼都不懂,可到底是女兒,披麻戴孝是必須的。那時候小草哭鬨得不行,一向乖巧懂事的性子也變得格外吵鬨。到底還是個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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